先讲第一点,“装”无处不在。
先从网上说起。
有人这么提问:“人为什么要学会装?到底为什么要装?明明很难过,却还要笑对大家;明明心很痛,却要装作不在乎,自己一个人却躲起来哭!”
结果有37个回答。有一个是这么回答的:“心灵的创伤要不是懂得装那就会把自己输到一无所有!装是一种自卫,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,那样跟裸奔有什么区别!人本来就要学会伪装!”
有的说:“你是初入社会吧?人人都在装,没搞错吧。”有的说:“你装,是因为你不示弱,不肯在竞争对手面前认输;有时候,你装,是因为想一个人承受痛苦。人人都是虚伪的,你见过几个真哭的?本来,人人都不想装,可是,一旦踏入这个‘肮脏’的社会,你必须学会装。”
有一篇署名“太阳花”的博客文章,题目就是《人生是靠“装”出来的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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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人生是靠“装”出来的》
人生就像开在草地上的太阳花,开的早,也枯萎得早。十八年的春夏秋冬被我稀里糊涂的过着、躲着、迷茫着、荒废着。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能让我这样做。我曾很伤心很伤心地哭过,埋怨做人难。从落地的那天起就得去适应这个社会,可以用坚强去承担,可以用胆怯去逃避,可以用真诚去坦然面对,也可以用虚伪去敷衍了事。很显然,我也像别人那样,选择了虚伪。去装扮那些真实而自己却又觉得不真实的梦。有人曾对我讲,说我如果要是去演电影,那这影帝的头衔非我莫属。当时我还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含义,单项的还以为她这是在夸我,心里还暗自高兴了很久。后来才明白她是在讽刺我做人真的很会“装”。后来我也没去找她解释点什么,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在“装”。不过,即使是这样,也不能让我改掉些什么,反而我会更努力去“装”。就好似有句名言,如果你说了一个谎,就要用一千个谎去圆这个谎。我“装”了第一次,后面的日子就得继续“装”下去。如果哪一天我半途而废,就会成为这个社会的垃圾,被淘汰掉。内心本不想在“装”下去,可为了生存却还是不得不这样做!谁叫我也是人,也渴望往上爬呢!谁?怪自己虚伪,怪自己在“装”?每个人都在“装”,我没必要把这份不立名的责任推给自己。前有古人,后有来者。如果我不“装”就跟不上时代了,如果我不“装”就入土了,他们就会踩着我的尸体继“装”下去,因为,如果我不“装”,还是会有人“装”的。这个世界上,扔掉“装”字而生活的人太少太少了,少到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是“装”,还是不“装”。如果有一个人对你说:“我的生活不是靠‘装’出来的!”你可能会在心里骂他:“这人怎么那么‘装’啊!”或者会对他说:“你精神病啊!”你不会和他纠缠太久,因为你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多“探讨”些什么,你很清楚自己也在“装”,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!当你对一个人很不了解,或者说了解得少之又少,你只知道他(她)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,你很喜欢!慢慢地,随着时间推移,你走近了他(她),你一天比一天更了解他(她),你才知道,表面生活的他(她)和现实的他(她)差距大得很!想到这些,我差点笑了出来。我虽然在“装”着,但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勇气敢说出来,敢大胆证明自己在生活中的确在“装”。就这一点就比那些没胆的人强多了!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“装”呢?呵呵!真希望她不“装”!为什么世界这么肮脏?为什么社会这么虚伪?为什么光明的背后全是黑暗?你看,“装”已经成为一种“三观”了。自己装了,还怨社会肮脏。其实,多年前的明恩溥(又叫史密斯)在中国生活了很多年,老早就说中国人特喜欢演戏。鲁迅受到他非常大的影响,鲁迅就说中国人喜欢做戏,很多人就是“做戏的虚无党”。鲁迅在《华盖集续编·马上支日记》这样写:向上滑动阅读文字
向来,我总不相信国粹家道德家之类的痛哭流涕是真心,即使眼角上确有珠泪横流,也须检查他手巾上可浸着辣椒水或生姜汁。什么保存国故,什么振兴道德,什么维持公理,什么整顿学风……心里可真是这样想?一做戏,则前台的架子,总与在后台的面目不相同。但看客虽然明知是戏,只要做得像,也仍然能够为它悲喜,于是这出戏就做下去了;有谁来揭穿的,他们反以为扫兴。
中国人先前听到俄国的“虚无党”三个字,便吓得屁滚尿流,不下于现在之所谓“赤化”。其实是何尝有这么一个“党”;只是“虚无主义者”或“虚无思想者”却是有的。是都介涅夫(I.Turgeniev)给创立出来的名目,指不信神,不信宗教,否定一切传统和权威,要复归那出于自由意志的生活的人物而言。但是,这样的人物,从中国人看来也就已经可恶了。
然而看看中国的一些人,至少是上等人,他们的对于神,宗教,传统的权威,是“信”和“从”呢,还是“怕”和“利用”?只要看他们的善于变化,毫无特操,是什么也不信从的,但总要摆出和内心两样的架子来。要寻虚无党,在中国实在很不少;和俄国的不同的处所,只在他们这么想,便这么说,这么做,我们的却虽然这么想,却是那么说,在后台这么做,到前台又那么做……。将这种特别人物,另称为“做戏的虚无党”或“体面的虚无党”以示区别罢,虽然这个形容词和下面的名词万万联不起来。
《叫醒装睡的你》就是要反对这种倾向,反对这种观念。让大家不必装睡,而是要醒过来,哪怕痛苦,也要面对。在书中讲到两件事:
一位朋友跟我讲过,有一回醉酒的他半夜醒来忽然失忆,忘了身边的妻子到底是谁,甚至忘了自己是谁。努力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,两个人怎么会躺在一张床上。
想着想着,他不禁毛骨悚然,悲从中来。
如果没了灵魂,人岂不是真成了行尸走肉?行尸走肉还有点热气,这点热气没了,人和一块石头还有什么区别?
另一友人过去在铁厂当工人,夜里常把铁水盛在模子里,等着冷却。一个有月光的晚上,他看着铁水慢慢地凉下去。抬头望那轮明月,但不知为何,月亮却给人一种浸入骨髓的凉意,似乎在静静地散发着一种冷。月亮不就是一块石头吗?他低头看自己,感觉自己似乎也在凉下去。他不由地问:“我也是一锅铁水吗?也是一块暂时发光的石头吗?等这点热没了,凉了,冷了,就彻底没了吗?”
想念至此,友人失声恸哭。这本书就是想写给这些不愿再装的人。宁可痛苦,也要醒来。就像海子,面对苍凉的丰收后的大地,哪怕看到了“阎王”的眼睛,也还是要以梦为马,搭建天梯。
点击上方Grace精选小店在线订购第二,为什么装是个大问题?我觉得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·韦伯和中国文豪鲁迅都深刻指出了装的危害。韦伯说中国文化儒道合流形成了一种“向外适应”的思维方式。所以,时间长了就成了一种总想适应现实,而不是改造现实的思路,于是也就只能改朝换代,难见真正革新。这是因为没有一种真实面对真理的信念。鲁迅把这种倾向和思维,乃至心理总结为阿Q的“精神胜利法”,甚至能扭曲了自己的精神去适应各种各样复杂的现实,只要能维护住自己总是天下第一,不需要改革、学习和进步进行。也就是说,装是一条最容易、最省事的路,也是花力气最小的活法。只要把外面的事情做好就行,里面爱咋样咋样,省下时间来吃喝玩乐遛狗发呆。英国作家C·S·路易斯说过两种不同的学习方法,一种叫外在学习法,一种叫内在学习法。所谓外在学习法就是抄抄答案、死记硬背,千万别下苦工夫。而内在学习法是钻研进去,下决心搞懂为什么是这样,穷追猛打。各位,你我从小,基本上都是外在学习法吧。这样的装,只做表面功夫,没有内在生命更新和成长。时间长了,我们会越来越危险。为什么现在我们的创新能力越来越薄弱,教育问题越来越多。我觉得就是因为装得太多了。在《叫醒装睡的你》中,我用最短篇幅总结了自己的思路,《苍蝇纷纷夺路而逃,蜜蜂全都为光亮所困》。向上滑动阅读文字
《苍蝇纷纷夺路而逃,蜜蜂全都为光亮所困》作者/齐宏伟美国密歇根大学教授卡尔·韦克(KarlWeick)是一个组织行为学者,著有《组织的社会心理学》(SensemakinginOrganizations)等书。他做过一个叫“蜜蜂效应”的实验。6只蜜蜂和6只苍蝇被分别装进一个玻璃瓶中,然后瓶子平放,瓶底朝着有光亮的窗户。结果,蜜蜂不停地想在瓶底找到出口,直到力竭倒毙或饿死为止;而苍蝇则在瓶内到处乱飞,竟在不到两分钟时间里,穿过另一端狭小瓶颈逃逸一空!
韦克认为,正是由于蜜蜂对光亮过于喜爱,同时拥有较高智力,所以才找不到出路。蜜蜂以为囚室的出口必然在光线最明亮的地方,因此不停地重复着这种合乎自身逻辑的行动。
然而,对蜜蜂来说,玻璃是一种超自然的神秘之物,它们在自然界中从没遇到过这种突然不可穿越的“大气层”。它们的智力越高,就越发无法接受和不可理解这种奇怪的障碍。
苍蝇则对事物的逻辑毫不留意,全然不顾亮光的吸引,四下乱飞,结果误打误撞找到了出路。这些头脑简单者总是在智者消亡的地方顺利得救。苍蝇最终发现了那个正中下怀的出口,并因此获得自由和新生。
这个悲哀的实验使我想起了中国文化在近代以降的悲壮命运。
中国文化有着非常高明的天人合一梦想,时时想如何能使人心与天道合一,最后盼着天道收归人心,人心打通天道。
钱穆在《灵魂与心》中说:“性善亦便是仁,便是人心之相互映发相互照顾处。故孟子又说‘尽心知性,尽性知天’。一切宇宙人生,便都在人类自身的心上安顿。从人心认识到性,再从人之心性认识到天。如此便由人生问题进入到宇宙问题,这里便已到达了西方哲学上所谓形而上学的境界。”于是,也就可以“以道德代宗教”和“以道德代哲学”了。冯友兰对此也大为激赏,他说:“为了达到与天地参,是不是需要做非常的事呢?不需要。仅只需要做普通而平常的事,做得恰到好处,而且明白其全部意义。这样做,就可以达到合内外,这不仅是人与天地参,而且是人与天地合一。用这种方法可以达到出世,而同时仍然入世。”于是,也就“极高明而道中庸”了。然而,这种高妙的天人合一之梦,遇到的却是有天堂却无出路的事实。刘小枫提出,中国文化尤其是儒家之天,是“天何言哉”的不言之天,拒绝给人提供天梯。这个悠悠天道不说话,于是,中国文人就只好像陈子昂那样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。但中国一代又一代文人志士,仍像实验中的蜜蜂那样,拼命向着光亮处出发,撞击,陨落。一直到今天的新儒家,还盼着“老内圣”开出“新外王”。陈寅恪所评为“殉文化”而死的王国维就直言说中国文化“可爱而不可信”。事实是,那些中国文人所看不起的“苍蝇”们,那些浩浩荡荡的世界潮流的弄潮儿,纷纷挟自身文化(或被文化所挟)蜕变而新生,突破而更新,使古代文化转化为近代文化,农业文明进展为工业文明,静态循环史观升华为动态线性史观。而把中国“蜜蜂”困住的正是自然宇宙和自我良心这两个瓶子。葛兆光说:“宇宙是古代中国思想世界的意义和价值的来源。”而这个宇宙,从最终极而言,无非是此岸世界的较高境界,而不是与此岸世界迥然不同的彼岸世界。王阳明说:“心即理也。天下又有心外之事、心外之理乎?”这亦是症结之所在。心毕竟是心,已经受到自私和自我中心污染,怎么能混同为真理本身呢?连王阳明也不得不对弟子承认:“破山中贼易,破心中贼难。区区剪除鼠窃,何足为异?若诸贤扫荡心腹之寇,以收廓清平定之功,此诚大丈夫不世之伟绩。”这样的“伟绩”几人能行?张载说: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”那也只是说说而已。马克斯·韦伯认为,使西方从古代突破更新为近代文化的精神资源是新教。新教所揭示的冲突,不是一个世界的两个层次对撞,而是根本不同的两个世界的对决。唯其如此,才能带来超越性的“宇宙通则”,破解此岸自然主义的魔咒。承认也好,不承认也罢,事实是,愚蠢的“苍蝇”找到了路,聪明的“蜜蜂”纷纷碰壁。我们既然缺少这种神圣的愚拙,甚少有这种属天大慧,是不是更该想想这看似愚蠢的智慧良方?否则,自以为聪明,反成了愚蠢不说,还坐井观天,定要把井底坐穿成大海,那可就贻笑大方了。“世界潮流,浩浩荡荡,顺之则昌,逆之则亡。”这话可不只是说着玩的!点击上方Grace精选小店在线订购第三,怎样才能不装?我这本书,其实是沿着鲁迅的思路继续出发。说到鲁迅,我完全同意鲁学专家钱理群老师的看法。鲁迅肯定是可以跟歌德、莎士比亚、托尔斯泰同一个等次的原创性大家,他有自己非常深刻的生存哲学,这来自于克尔凯郭尔和舍斯托夫,甚至是尼采。我在书里也提到了。鲁迅在《论睁了眼看》中这样写:向上滑动阅读文字
向来,我总不相信国粹家道德家之类的痛哭流涕是真心,即使眼角上确有珠泪横流,也须检查他手巾上可浸着辣椒水或生姜汁。什么保存国故,什么振兴道德,什么维持公理,什么整顿学风……心里可真是这样想?一做戏,则前台的架子,总与在后台的面目不相同。但看客虽然明知是戏,只要做得像,也仍然能够为它悲喜,于是这出戏就做下去了;有谁来揭穿的,他们反以为扫兴。
中国人先前听到俄国的“虚无党”三个字,便吓得屁滚尿流,不下于现在之所谓“赤化”。其实是何尝有这么一个“党”;只是“虚无主义者”或“虚无思想者”却是有的。是都介涅夫(I.Turgeniev)给创立出来的名目,指不信神,不信宗教,否定一切传统和权威,要复归那出于自由意志的生活的人物而言。但是,这样的人物,从中国人看来也就已经可恶了。
然而看看中国的一些人,至少是上等人,他们的对于神,宗教,传统的权威,是“信”和“从”呢,还是“怕”和“利用”?只要看他们的善于变化,毫无特操,是什么也不信从的,但总要摆出和内心两样的架子来。要寻虚无党,在中国实在很不少;和俄国的不同的处所,只在他们这么想,便这么说,这么做,我们的却虽然这么想,却是那么说,在后台这么做,到前台又那么做……。将这种特别人物,另称为“做戏的虚无党”或“体面的虚无党”以示区别罢,虽然这个形容词和下面的名词万万联不起来。
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,用瞒和骗,造出奇妙的逃路来,而自以为正路。在这路上,就证明著国民性的怯弱,懒惰,而又巧滑。一天一天的满足着,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,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。在事实上,亡国一次,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,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,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臣;遭劫一次,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,事过之后,也每每不思惩凶,自卫,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。彷佛亡国遭劫的事,反而给中国人发挥“两间正气”的机会,增高价值,即在此一举,应该一任其至,不足忧悲似的。自然,此上也无可为,因为我们已经借死人获得最上的光荣了。沪汉烈士的追悼会中,活的人们在一块很可景仰的高大的木主下互相打骂,也就是和我们的先辈走着同一的路。
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,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。这是互为因果的,正如麻油从芝麻榨出,但以之浸芝麻,就使它更油。倘以油为上,就不必说;否则,当参入别的东西,或水或碱去。中国人向来因为不敢正视人生,只好瞒和骗,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,由这文艺,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,甚而至于已经自己不觉得。世界日日改变,我们的作家取下假面,真诚地,深入地,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时候早到了;早就应该有一片崭新的文场,早就应该有几个凶猛的闯将!现在,气象似乎一变,到处听不见歌吟花月的声音了,代之而起的是铁和血的赞颂。然而倘以欺瞒的心,用欺瞒的嘴,则无论说A和O,或Y和Z,一样是虚假的;只可以吓哑了先前鄙薄花月的所谓批评家的嘴,满足地以为中国就要中兴。可怜他在“爱国”大帽子底下又闭上了眼睛了——或者本来就闭着。没有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,中国是不会有真的新文艺的。但真正睁开眼,我认为是很难的。除非一个人有了真信仰。所以,这本书最大的亮点就是因着信,所以如此说话。作者不是为了写书而写书,而是为了分享生命中的发现和感动。我在“跋”中说:“离开那把椅子,我想讲一个不同的故事。”
之所以不同,是因为我们的故事有太多雷同了,大都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”。
马克斯·韦伯和鲁迅,都认为中国人没多少不同的故事。因为大家争来争去,都在挣一把功名利禄的椅子。不管是陈胜、吴广,还是项羽、刘邦,大家都一个样,每个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,而不是为了神圣的信仰。陈胜说: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?”这鸿鹄之志是什么?“苟富贵,勿相忘。”公元前年,秦始皇最后一次出游。项羽和刘邦恰好都目睹了秦始皇和仪仗队的风采,项羽脱口而出说:“彼可取而代也。”刘邦说:“嗟乎,大丈夫生当如此!”请问,这有啥差别吗?
不断修改观念适应现实,而不是在与上帝进行“我与你”对话过程中得到呼召,从而带着圣召入尘世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鲁迅说:“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,少有韧性的反抗,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,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;见胜兆则纷纷聚集,见败兆则纷纷逃亡。”于是,向外适应式的阿Q“精神胜利法”才成为法宝。
我其实也这样。直到我生命中发生了两次“出走”。这两次出走都拜《圣经》所赐。第一次是年。那一年我硕士毕业,可以水到渠成、十拿九稳读博。但恰在此时,我读到了《旧约》的话,说:“贪爱银子的,不因得银子知足;贪爱丰富的,也不因得利益知足。这也是虚空。“
又读到了《新约》讲耶稣从上往下走,追求更低、更慢、更弱的生话。这两段话深深震撼了我。我与心目中的至圣者进行了“我与你”式对话。平生第一次,我打破了“更高、更快、更强”的追求,带着一首短诗到了长江边一处偏僻小城支教。那首小诗是我写给自己的:“到一个陌生的地方/学会学习/学会生活/学会做人/学会爱”。
在那里,我学会了:学习不是为了考试,而是因着敬畏;生活不是为了获取,而是为了分享;做人不是因为道德,而是因为信仰;爱不是最小,而是最大。
还记得有一次在长江边看日出,看到江鸥漫天,灿烂日出,河水奔涌,万物欢唱,那一刻,自己被一种充满天地之间的大感动击中。人不是为了痛苦活着,而是为了至高的赞美和欢乐活着!我付出了一点点,却收获了更多!这种感受,我写进了《与上帝拔河》中。
第二次领受到召唤是在年底。当时我骑着电动车在仙林大道缓行,看到一枚梧桐叶跳着舞、旋转着落下来。我一下子想到了《圣经·诗篇》29篇,大卫在诗中说上帝的声音使树叶脱落。那一瞬间,我看自己就如那枚木叶,要离开原岗位,到一个新所在。这也是“我与你”式的神秘对话,于是在内心湖面上,泛起了温柔到几乎不宜察觉的阵阵涟漪。后来,我辞职,去国外读神学。我一定要读懂、读通这本在神秘中贴近并呼应了我生命的经书。我不想推销任何宗教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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