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天收夏色,木叶动秋声。”独属于这个时节的鲜味开始飘散在苏州姑苏的大街小巷。那一碗水润弹牙的“鸡头米”,是从夏到秋,餐桌上的“顶流”。
新上市的鸡头米水灵润滑江南时令第一口鲜
清朝词人沈朝初《忆江南》云:“苏州好,葑水种鸡头,莹润每疑珠十斛,柔香偏爱乳盈瓯,细剥小庭幽。”苏州人吃鸡头米的历史由来已久,但凡尝过它的人,都难以忘怀。
最是江南秋八月,鸡头米赛蚌珠圆苏东坡尝过鸡头米后,写下“粥既快养,粥后一觉,妙不可言也”;郑板桥也曾写“最是江南秋八月,鸡头米赛蚌珠圆”;曹雪芹更是在这江南时令中沉醉,把鸡头米塞进鲫鱼肚子中清炖,取名“大蚌炖珍珠”。
粒粒皆辛苦鸡头米的正名其实叫芡实,是一种睡莲科植物芡的成熟果实,生长在荷塘里,是江南“水八仙”之一,初采的果实形似鸡头,而剥制出的籽粒白皙如米,所以被大家称为“鸡头米”。明代《姑苏志》记载:“芡实,叶似荷而大,俗名鸡头,状类鸡首也。出吴江者壳薄色绿味腴,出长洲车坊者色黄,有粳糯之分。”
作为地道的江南风物,鸡头米珠圆玉润,清糯可口。它的珍贵之处不仅在于它的口感,更来自于它的“粒粒皆辛苦”。
每到夏末初秋,姑苏葑门横街几乎就是鸡头米一条街,每家店铺门口几乎都摆着一个圆匾,用来盛放剥好的鸡头米。这几日,路过横街,便会瞧见店家们正在打开鸡头米形似鸡喙的花萼,用剪刀与特制的指套一点点除去外皮,就如剖蚌得珠,最后将得到一颗水灵滑润的种仁,放进圆匾里。
一个板凳,一副手套,一把剪刀,一剥就是一整天
剥鸡头米好似剖蚌得珠“银瓯浮玉,碧浪沉珠,微度清香,雅有甜味”,一碗鸡头米,好个江南韵!水煮,是苏州人对新鲜的鸡头米最大的敬意。新鲜的鸡头米在沸水中煮两分钟和清汤一起盛出,可以直接吃,也可以加上糖桂花做成鸡头米糖水。
银瓯浮玉,碧浪沉珠与玉米、菱角同炒,水润弹牙除了水煮之外,鸡头米也有许多创新的吃法。可以与其他“水八仙”同炒,爽口清新,鲜上加鲜;煮粥时也可加几颗鸡头米,增加弹糯的口感。鸡头米味道清淡,很是符合苏州人“味极则淡”的口味偏好,无论是煮糖水还是用来热炒,都甜咸两相宜,让人沉醉在美味里。
夏末迎秋以肉贴膘
除了吃时令的鸡头米,立秋日苏州人还有一个入秋的小仪式——咬秋。清代文人张焘在《津门杂记·岁时风俗》中写:“立秋之时食瓜,曰咬秋,可免腹泻。”说来神秘,其实就是买上一个大西瓜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一人咬上一口甜如饴、棉如絮的红瓤西瓜,表达了苏州人想酷暑快些结束,天气赶紧转凉的期盼。
“咬秋”吃西瓜甜如饴、棉如絮的红瓤西瓜,代表了苏州人对健康的祝福、对秋日凉风的期待
瓜果只是开胃,立秋后的重头戏是贴秋膘。过去,因为夏季酷热,食欲不振,人们将其称为“苦夏”。立秋以后,秋风送爽,胃口大开,自然要好好吃几顿肉——炖肉、烧鱼、烤鸭、酱肘子、红烧肉……老苏州们变着花样地吃肉。一方庭院,四方四正、肥瘦相间、色如玛瑙、红得透亮的红烧肉,唇舌收获了极大的满足。
孩子们最爱的红烧肉
岁月极美,在于它四时各具韵味。秋起,纵然暑气未退,我们对凉爽却多了一份悠悠然的期待。在节令的更迭中,在美食的故事里,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。
来源:姑苏发布
编辑:张姣姣邓雯婷
刘宇琪(实习生)
审核:侯力明张东海
终审:管云林